2012年7月7日 星期六

[WOW]We are the Forsaken-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離




  那一年的秋季異常寒冷,寒風與瘟疫肆虐著作物與人們,銀松森林被白霜壓迫著,這片大地為黑死的氣息所食啃,離別與死亡不曾歇止,無法飽足天譴貪得無厭的飢渴。

  「親愛的尤瑞夫……」

  克拉莉斯抱著剛滿週歲的孩子,望著身披鎧甲的丈夫,晶淚一顆顆落下,「不要走,好嗎……?」

  其實答案如何,她相當明白。

  尤瑞夫溫柔的擁她入懷,「我的愛,我的克拉莉斯!我們不能背離聖光,我們不能對邪惡屈服……而我必須堅守著自己的家園、親人以及正義啊!

  「我的摯愛,我希望妳能支持我,讓我無畏地面對敵人。」他拭去她的淚痕,眼中盡是不捨,「聖光是我們用來與不死族抗爭最重要的東西,為我祈禱,好嗎?」

  此時,他們的第一個孩子,還不滿十歲的女兒蹦蹦跳跳進入屋內,尤瑞夫蹲下身來,摸摸她的頭,「孩子,為爸爸做臨行前的禱告,行嗎?」小女孩乖巧點了頭。

  他們彼此擁抱著,「願聖光與我們同在。」與將要離去的,與留下來的人,願聖光與所有期盼和平的人們同在。

  克拉莉斯的淚水掉落在胸前的墜飾上,翠綠色的寶石閃耀著美麗的光芒;尤瑞夫吻去墜飾上的淚珠,也深深吻著悲傷欲絕的克拉莉斯。

  「願妳與我同在……」

  那一年的秋季,異常寒冷。



    *


  戰士不發一語地接下鑲著翠綠色寶石的墜飾。

  「太過份了!他因為那該死的戰爭離開了我,說什麼『聖光是我們用來與不死族抗爭最重要的東西』,那麼,他的孩子呢?我呢?」克拉莉斯‧弗斯特憤慨的怒罵著,「我日復一日地等他……一直在默默地支持著他那該死的職責!看吧,看看『正義』帶給你的一切!戰士,他已經死了,而我卻成了他曾經想要阻止的人!」

  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被遺忘者,戰士不知該說什麼,也不知該做什麼,只是一貫地沉默,沉默聽著任務內容與他該做的事。

  「把這個垃圾放到他在瑟伯切爾的墳墓上吧。我不想再跟這個東西……或是和他有任何聯繫了!」

  她甩頭就走,像是要甩開空中那幾滴落下的水珠,像是要甩掉那不該留下的悲傷。

  今年的秋季異常寒冷,但這塊大地上的死者們,早已習慣這陣陣刺骨的凝寒入滲;不論是天譴軍團還是被遺忘者,就是墳中不再對聖光抱有希望的人們,都不曾察覺銀松森林的積霜,比往年還要來得厚上數分。

  戰士來到瑟伯切爾,一個死寂卻帶有重要戰略地位的墓地,與影牙城堡、吉爾尼斯與殘存的達拉然法師對峙著;他在這,找到了尤瑞夫的墳墓。

  墓碑上被潦草地刻上了「叛徒」這個字,除此之外,碑文還清晰可見:「尤瑞夫安眠於此。摯愛的父親、丈夫、聖騎士。讓他的孩子們,見證他對聖光奉獻的事實無庸置疑。他從不要求他的孩子們做他自己做不到的事。」

  這塊石頭摸上去冰涼刺骨,但是顯然沒有人照看。這裡遍地都是垃圾,棺材頂上的雕刻佈滿了又深又長的缺口,周圍的植物長的比墳墓還高。

  沒人關心是誰被埋在這兒。

  戰士把那如今已毫無價值的墜飾放在墳墓上,墜飾上的寶石似乎明顯地黯淡了下去。

  當他起身要離開時,他低頭看著那墜飾,它死氣沉沉地躺在棺材頂部的浮雕手中。此時,淒薄的冷風又起了,戰士才想到些什麼,卻被這陰風……被這平常的陰風給打斷了。

  一時間,戰士周圍的一切都重新歸於平靜。



  戰士打聽了很久,才知道了有關尤瑞夫的事情。

  據說,尤瑞夫一聽到銀松森林失陷的傳聞,就背棄了聖光,從戰場上逃離了。他的同袍在他失蹤後不久,卻又再次看見他於戰場上——於敵人的陣營中,成了天譴軍團的一員。尤瑞夫被自己的同袍們親手結束,直到希瓦娜斯女王帶領著被遺忘者們對抗天譴軍團時,他的遺體才被送回來。

  因為有黑暗女士,被遺忘者才能從天譴軍團中獲得拯救;戰士是,克拉莉斯也是,尤瑞夫卻不是那麼幸運,被聖光搶先一步判了死刑。而他與克拉莉斯可憐的孩子們,卻沒有過機會。

  他過往的同袍們——曾經信奉聖光的騎士們——憐憫他的,為他立下安眠之所;憎恨他的,騷擾他的安寧。直到不再有人記得他,直到有人刻意忘卻他。

  戰士並沒有把這些事,告訴遠在雷霆崖的克拉莉斯‧弗斯特。戰士很明白,自己能夠靜默而冷靜接下這些沉重的任務,無非是由於生前的一切早已忘卻。他不覺得自己可悲,也不會去可憐別人。但他身為被遺忘者是無庸置疑,所以他盡自己分內的工作,效忠偉大的希瓦娜斯‧風行者。

  「喂,那邊的戰士。」

  他回頭,一旁的蝙蝠管理員睨著他,「有空整理那些沒人管的墳墓,還不如替黑暗女士效忠去!」

  戰士沉默回應,離開去執行任務了。

  「每次來了都這樣,就連敵人的墳墓也要管,壞習慣吧這。人死都死了……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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